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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古人在现代生存的可行性(中一)








篇幅比想象中要长,只好再拆出几章……









“陛下之大秦,距今已过去两千两百余年了”在教学前,蒙恬决定还是先让对方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时代,冲击虽大,但少年定是不希望自己对现状还处于不明不白的状态。




“难不成春秋可倒转?”嬴政本想再在纸上加上荒谬两字,可看了看周围皆是未知的东西,又忆起刚来时的不知所措,只好梗着一股气妥协,“写下去”




“千年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蒙恬继续,猫主子早就卧在窗边晒着日光浴睡了,室内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下笔的沙沙声,“要我说实在太费时间,陛下若是想知道,待看懂现在的文字了我再为你找几本史书来”




“陛下聪颖”蒙恬自认他说得没错,若不是聪明怎么听旁人说上几句就能猜出意思开口模仿了。对角坐着的那人约莫是听多了奉承话,只不明情绪地轻轻笑起来,“不过是变了模样的篆书罢,不出几日,定是能看懂的。当务之急是让你会说如今官话。”




少年“咦”了一声,这下蒙恬都不用抬头看他表情了:“可以理解为雅言”




“此乃纸笔”蒙恬写,又将东西拿起来,一样一样指给他看,教孩子似的口中念着:“纸、笔、桌子。”




蒙恬指着刚才两人用作对话的纸:“这上面的,文字。”




“这上面的?”嬴政似乎只能分辨出最后两个字,学着蒙恬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又低声自语了句什么。




有些像日语,或者说是粤语与闽南语的集合。只叹蒙恬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实在听不懂那些南国方言,是以他只好写:“你说什么?”




“无事。”不得不说嬴政学他是真的快,字正腔圆地回了话还摇摇头,又抓着笔开始写字。他握笔的姿势蒙恬没见过,不像现在的毛笔握法,也不像在用中性笔,与其说是握着,但更像是在用抓的:“你不会教,吾要的是音与字相合”




“用小篆?”




“先如此做”嬴政用眼神鄙视他,看来是极为嫌弃他的教学质量。




蒙恬心虚,他的确是从没教过别人,不想第一次当老师就被学生嫌弃了。只好乖乖认命逐字教他,这下就真成了教小儿识字,就差手中拿个《苍颉》、《爰历》或是《博学》了。









“吾要沐浴。”自认跟着蒙恬鹦鹉学舌似的闹了一阵后,嬴政开口提要求,总算是说了句语意完整的话来。




嬴政身上穿着入秋时的衣裳,布料虽轻薄,可里三层外三层在烈日下也能闷得人中暑。他自持身份不愿说热,可跟着男人在室内在室内吹着奇怪盒子里冒出的冷气后浑身粘腻得令人暴躁。又见对方一身看着就觉清凉的奇装异服,两相对比实在不像在同个季节。心中郁郁,一时竟忘了心中那点矜贵。




蒙恬了然,他早就奇怪嬴政大热天穿这么多怎不会觉得热,青岛虽然临海,可正午的太阳也是够毒辣的。一面又感叹全球变暖带来的变化果然大,农历的七月天放在从前竟还能穿长袖。




“在那。”




“哦,”嬴政颔首,边走边把身上的长袍往下甩,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身后的蒙恬奇怪道,“为何跟来?”




当然是捡你随地丢的衣服:“来帮你。”




“……不必,”少年表情很微妙,就像透过他看见了其他人似的,“你出去。”




蒙恬应了声,心知嬴政定是不会用现代器具的,默默不语免得拂了小孩面子。开了浴缸龙头道:“那陛下把衣服都脱了吧。”




“脱了?”




“就是将衣物都给我。”




嬴政又“哦”了声,开始解起身上的系带,自然到蒙恬都忍不住拦下他还要脱中衣的手。




“这件就免了。”




“你……”嬴政看着他,想是心里有名词却说不出来。




“陛下穿得有点多。”蒙恬笑答。




“若嫌麻烦。”嬴政的下一句蒙恬没能听懂,但看他手上比划的意思多半是在说“丢了便是”。




蒙恬看看怀中少年件件绣着金线暗纹的衣物,不觉得对少年国王说勤俭节约精神能有多成功:“我拿去干洗。”




嬴政偏头盯他。




“一种清洗衣物的方式。”蒙恬解释,将抱着的衣裳理好放入收纳篮,“我下去一趟,劳烦陛下水接够了便关上,像这样……若是觉得烫了就这样……”




“你去哪?”




“店就在楼下,”看嬴政表情是在对他的话逐字分析地试图理解意思,“这类定制的贵重物事,我可不敢交给洗衣机。”




嬴政没有接话。蒙恬猜他没完全听懂不好回应,对少年打了招呼后提着篮子就出了门。




谁知出了一趟门少年还呆在浴室中,听得响动推了一个缝冒出半个脑袋眼巴巴望着蒙恬。




蒙恬本想问话,可看到嬴政不过是沾了点水的长发,这小贵族显然不会打理,匆匆披着的亵衣正接着发梢滴落的水珠,眨眼的工夫半个肩便湿了个彻底。




“……我替你沐发,坐回去吧。”




嬴政点头,放了身上白布乖乖坐回浴缸,黑发沉沉浮浮好似海草。




蒙恬卷了裤脚,把少年的长发梳成一拢抹上洗发露便搓起来。他再怎样也没有过洗长发,可再如何也比少年好上太多,享受服务的嬴政方才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折腾累了似的闭上眼。白织灯下的身体发着光,脸更是瓷娃娃似的精致,长而密的睫毛如蝶翼轻轻颤动。




这张脸实在让他心动。




合眼歇息的人似有所感,睁了眼正与他目光相接。




“你叫什么?”




“蒙恬,”他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开了花洒抬手遮住嬴政那双令人心惊的眼眸,少年的睫毛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当心眼睛进泡沫。”




嬴政便不再说话,过了片刻似是感受到蒙恬关了水,便拨开遮挡住他视线的手,睫毛上仍是沾了几滴水:“年岁几何?”




“二十四。”




少年敲击白瓷边的手指顿了顿:“我一十六。”




“一十五,”蒙恬接道,发精不要钱似的往嬴政头上抹,“按周岁来算,陛下只有一十五。”




“不过一个数字而已,有什么好争的。”嬴政摇摇头。









“我不知你具体身量,况且买了新衣也不能直接换上,只能委屈陛下先用一用我的旧衣服了。”




嬴政无甚所谓,他正裹着个“怪袍子”被蒙恬摁在口吐热风的死物下吹干头发。




起先嬴政见了这长嘴怪物是带着好奇的,蒙恬一拨开关竟惊得他退开足有一臂远,目光却还是死死盯着蒙恬手中的东西。




倒和洗了澡的猫主子如出一辙,唯一差别就是嬴政洗澡时比猫乖多了。蒙恬手握吹风机,不经意便看见少年退远时拉扯开的浴袍,底下未着寸缕,露出的那白花花的大腿与胸膛实在称得上春光乍泄……他心下告诫自己非礼勿视,摁着起身欲逃的人就开始给他吹头发。




听耳边风声呼啸久了嬴政习惯了不少,不再像一开始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倒是盘坐在床上翻着蒙恬叠给他的衣服。




蒙恬的住处很大,除了只有一间卧室外几乎等同于普通家庭所住的房屋。此时嬴政正占着他家里唯一一张床,蒙恬只好搬张椅子坐他身后任劳任怨地吹着头发。




嬴政找了一阵,忽得举出条四脚平裤来,在蒙恬身上扫了圈,确定并未看到类似的装饰:“这是什么?”




“内裤,你可以理解为亵裤。”不知为何,对着同性解释这个竟让蒙恬觉得尴尬,“贴身穿的,你自然看不到。”




嬴政闻言不再举着,将那东西胡乱塞回了原位。




“我怎么拿用过的给你,放心好了。”蒙恬失笑,替他抹去吹到脸上的水珠,“等你换了衣服我再给你束发。我点个外卖,你吃辣吗?”




嬴政怔了怔。此时日斜西山,放在青岛这里便是日沉大海了,余晖映在他尚未分出棱角的光洁脸颊上,显得他理解不能的表情像极了戏水小鹿,颇为灵动可爱。




“想你也吃不来。”蒙恬依旧自语,“那我点江浙菜,甜的。”




这回嬴政多少听懂了一些:“不是说用饭吗?”怎还吃起糖来了。




蒙恬摇头道:“陛下吃过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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